孤高の浮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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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线 Tom Hiddleston

【山花】故里/一发完结

CP:山花 

        微量双北南北

 

时间:演唱会前后

 

非典型破镜重圆/大型臆测产物起于文止于文

 

食用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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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白敬亭有段时间对“营业”两个字生出了无端的PTSD,只要那两个字过了耳朵,哪怕只是身边工作人员漫不经心的调侃,他都能窜起一股不可名状的无名火,冷着他那张过分棱角挺拔的脸,任凭谁后知后觉的发现不对哄上半天都暖不过神。

 

有什么憋屈的情绪在心底牢牢压着,是一根一旦点燃就能立刻炸出烟花的引线,被呼啸而过的疾风折腾的摇摇欲坠,颤巍巍地停在他心头的风口浪尖。

 

显而易见,不费吹灰之力地击破这层防线,差的只是最后一根压垮骆驼的稻草,而它刚巧不幸的出现在北京酷暑难耐的盛夏——车里空调吹出来的凉风冷却着他刚打完球黏着在皮肤上的涔涔汗珠,司机贴心地询问他是否需要调高温度,毕竟今年这种敏感情况还是不要生病的好,可他只是摆着手应付了一句不用,神思儿飘去了别的地方,像是突如其来又像是当头一棒,他眯眼不爽地盯着手机屏幕里刺眼的微信界面,被隔挡在车门外的暑意似乎正悄默声儿的顺着他的心底往上爬。

 

李懿轩:恭喜啊,孩子终于要生了,投资台那边的意思是得炒一波热度,造造势营个业。

 

白敬亭:营哪门子业?有什么好营的,我又没真开鞋店,怎么还得给他们整几双钩子啊?

 

李懿轩:你说话注意点,你现在是谁家代言人你心里没数?!

 

白敬亭:……[微笑]

 

李懿轩:我和魏大勋那边工作人员联系过了,他们的意思一样,你们不咸不淡得像以前那样随便互动几下就行,又没逼你们重修旧好相亲相爱。

 

白敬亭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同学不解风情的回复看了一会儿,皱着眉头锁屏把手机扔到一边,大脑陡生出无边的烦躁来催化他那根将将松动的神经,那个名字在他的脑袋里盘旋了一圈儿,又在他的心头上点了一把火。

 

魏大勋。

 

一个大半年没怎么联系,录节目前后交错唯恐避之不及,眼见着就要形同陌路的两个人,如今却又硬要被那些看得见看不见的利益牵扯凑一起再消费大众一回。网上那些持续不断的恶毒言论像蛰伏在深渊的毒蛇,把他们咬得伤痕累累,把他们当年的无畏意气摧残的七零八落,现在还没等伤口结痂,又要再拽开被笞笞鞭挞。白敬亭自嘲地弯着嘴角,笑意比车载空调吹出的白气还要冷上三分,等司机把他放在家门口,他才活动着有点儿僵硬的手腕脚腕找回几分活气,点头道谢再一手拎篮球一手举着手机往家走,进门冲了个澡换回家居服,才慢腾腾地搂着抱枕把自己放倒在沙发上。

 

他以一己之力很好的贯彻着现代年轻人的拖延通病,拿着电量快要告急的手机兴致缺缺刷着朋友圈,给何老师发的夜宵撒老师发的吸氧机井柏然发的杯子统统点了赞,才终于深呼吸着给自己做足了岁月静好的心理建设,顺着头像点开那个刚刚在朋友圈po了新自拍自恋狂的微信。

 

他盯着两个人的聊天界面,上一次对话还是大半年前魏大勋和那位女士被送上热搜连炒了好几天的时候自己发的,内容简单,意思明朗,不需要做任何的阅读理解,就是清清淡淡的三个字——“算了吧”,所以一切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悸动都戛然而止在那一天,他打定主意要和那个弯着一双狗狗眼对任何人都能露出甜蜜笑容的东北混账老死不相往来。

 

现在他揉着有点儿疼的脸,忽视自己才平复不久又陡然开始作祟的加速心跳,犹犹豫豫地打了几个字:他们的安排,你知道?

 

白敬亭盯着屏幕看了几秒,突然感觉有点儿渴,手机扔在沙发缝儿里起身去冰箱里找水喝,极其任性地仗着自己不是歌手不需要保护嗓子灌了大半瓶冰水,他不怕挨训,反正这次是他占理儿,被胁迫和前男友炒cp,又不是谁都能遇上这种事儿。

 

等他心里一番天人交战再重新忐忑地拿回手机,对话界面闪亮的小红点不轻不重在他心上蛰了一下,所幸他独居没人能看得见他轻蹙的眉头和微微发抖的指尖,魏大勋回消息的速度一直都挺快,这是他的为人习惯,就算是交往前发信息他也没让白敬亭耗费耐心等过,两个人里更快回应的那个一定是魏大勋。

 

魏大勋:嗯,我听他们说过了,到时候随便发几条微博吧。

 

魏大勋:你要是不觉得膈应,发布会的时候提一嘴也行。

 

好家伙,这高超的话术滴水不漏,一点儿余地不留,换成2017年以前的白敬亭来都没办法接这话。

 

可他是经历过风吹雨打千锤百炼的怀柔铁兔白敬亭,早就不是那个讷讷的什么都表达不出来闭嘴装哑巴的娱乐圈新晋生,他从入行到现今的生活也用得上“摸爬滚打”四个字,什么样虚与委蛇的公关话术他都应用的炉火纯青了,他不觉得要是比阴阳怪气现在的他会输给谁。

 

白敬亭久久凝视着手机屏幕,良久用他好听的声音低低嘟哝了一句带着东北味儿的你大爷,用劲儿按灭手机,靠着沙发用手背遮住眼。

 

就算他能怼过全世界,可还是会输一次。

 

他会输给魏大勋。

 

2.

其实他们当初会分开是件最理所应当的事情。

 

把他们的关键词拿出来凑一凑:俩男的,两个公众人物,女友粉众多,脑残粉不少,热搜挂上微博有不少讨论度,这几年不算大红大紫但至少也碰得上“红”这个字,不属于被互联网大浪淘沙冲散的那一拨,他们被闪光灯持续的包围着,接受着鼎沸地掌声和尖叫。

 

哪怕他们在明侦片场曾经借着角色的名头交换过许多个蕴藏着真心的拥抱,在蜀地无人注视的角落里共迎过一场霜雪落白头,在无数个细细碎碎的时间缝隙中交换过赤诚的爱意,他们满腔的少年轻狂,满腔的意气嚣张,随随便便就能让他们开口许了battle到老的承诺,就差交换个镶钻的戒圈风风火火的一定终身。

 

可是流言蜚语像一道沉重的风墙,让他们还没来得及把对方的手抓牢就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风吹散,忘了是谁先离经叛道,是谁先对看不见尽头的未来心灰意冷,大抵是他吧,毕竟魏大勋总是比他多点儿勇气,白敬亭抿着手边不加糖的咖啡苦笑。

 

暑期档播出的剧集收视率还不错,这本来就是他想接的本子,虽然剧里的角色性格没多讨喜,但好歹整体效果不错,再加上他们点的那把火确实有效果,孙弈秋和郝帅的剧情是他们本色出演这话题倒也被网友们津津乐道的讨论,挺成功的,各方到最后都还算满意。

 

他眯着眼养神,往明侦录制地开的车正在经过一个又一个刚巧亮着红灯的十字路口,助理在旁边小声地和他交代今天的录制流程,第一期毫无意外的预估会录到凌晨,等把内容都梳理一遍以后,他就准备毫无负担的补个觉,争取能苟到进入镜头的前一秒。

 

“诶,对了,何老师说今天录完他请夜宵。”助理像是失去了眼力见儿,又提着嗓子补了一句。

 

白敬亭刚要发作,何老师喜欢约个酒吃个饭早就是心照不宣的惯例,有什么必要扯着嗓子通知的,结果助理看着收到的新消息又继续念出来:“订的10人包间,撒贝宁、刘昊然、张若昀、杨蓉、魏大勋、蒲熠星……”

 

桥豆麻袋。倒数第二个名字哪儿冒出来的。

 

“首发阵容的名单我看过。”白敬亭睡意全无,他蓦地坐直身体,近乎急躁地打断了助理还打算继续往下读的话音。

 

“没那谁。”

 

“噢,第一期录完就要录NZND演唱会,大勋哥是嘉宾,今天早上才确定的。”

 

“我不录了。”

 

“违约金没人出,李哥说如果你罢录就拿鞋抵债。”

 

白敬亭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脑海里突然划过天真烂漫的小兔子被大灰狼拐进黝黑的山洞吃干抹净的二维漫画,他狠狠地嘶了一口气闷着声音开口:“你们是哪头的?”

 

“我们是正义和公理那头的。哥,我们马上到了。”

 

白敬言无语。

 

到了现场他还没缓过来,心口被一块儿刚丢过来的大石沉沉压着,片场里早就忙得人仰马翻,布置道具的工作人员们大声吆喝,化妆师和服装师们把各种各样的盒子箱子翻的嗒嗒响,经纪人们聚在一起小声核对流程,他绕过几个散在地上的布景道具往里走,远远看见刘昊然和张若昀已经又双叒叕地打成一团,杨蓉在一边不知道笑什么地刷着手机,撒贝宁和何炅倒是留意到他进来,眯眯眼笑着,挥手打招呼让他过来坐。

 

就在那一刻。

 

白敬亭发誓。

 

他好像看见撒老师和何老师背后长出了黑色的翅膀。

 

3.

“你们是不是提早就知道?”郁郁寡欢的兔子耷拉着耳朵,把何老师笑着递过来的饮料敷衍地抿了两口,思忖片刻还是决定要兴师问罪。

 

“大勋一向是有数的,他既然决定和你同期,那肯定是和团队都沟通好了,你们两个的关系,他比你更谨慎。”何炅对着他说起话的时候一向不紧不慢,甚至连个幌子都懒得打,直直地朝着他最敏感的神思儿去,任何余地都没留给他。

 

是,如果不是魏大勋那么谨慎,宁可和别人炒明面上的话题也不愿意和他一样坦坦荡荡地暴露那些感情,美其名曰不想给他带来麻烦(虽然现实让他后来不甘心的承认那确实有道理),他们也不至于走到分开的地步了。

 

“那您说他是啥意思啊?”

 

白敬亭揉着脑袋头痛地问他,何炅嘴巴张了张,还没出声儿编导就招呼着过来叫人,本来还窜聚在一起忙碌的工作人员们立刻作鸟兽散,只剩下几个助理帮他们最后收拾收拾造型就催着他们上片场,何炅被撒贝宁搂了一把,最后悄悄的在他耳边落下一句高深莫测的“人间自是有情痴”,就像小孩儿一样推推搡搡的和某位撒姓主持人打闹着出去,留着白敬亭落在最后,咂味着那句话嚼着苦。

 

此恨不关风与月。

 

可他觉得北京冬日的寒风冰凉刺骨,月光无情,把人打散,看不见影。

 

4.

长久没有这样熬着夜耗费脑细胞。

 

白敬亭捏着自己的太阳穴瘫坐在沙发上,他近几年一向自律,身体素质是顶得住的,但他好端端地被平添了一份压力,分出了原本就高速运转的大脑的一部分神思儿给那个人,在脑海里演绎了一百种重逢的开场白,可是目前还没有一个满意的,这让他超负荷运转的大脑不可避免感到疲累,他挫败地把眉头按的更紧,眼睛余光瞥到了手边那杯刚拿过来的咖啡。

 

美式。冰的。苦的。

 

应该很适合让他冷静一下。

 

不要再想魏大勋。停止琢磨魏大勋。你他妈不爱他了。一个北京大老爷们儿别在这犯没用的矫情。

 

他把手伸向那杯咖啡。

 

“魏大勋!”杨蓉地嗔叫突然在门口元气十足的响起,平地乍起的惊雷一样打断了他的思路,他方才惊觉和他一样瘫在包间里休息的几位搭档刚刚都簇拥去了门口,他有点儿迟钝地抬头,等女人的声音不再引起他的耳鸣,他才后知后觉地探着脑袋望向声音的源头。

 

他刚刚握在手里的咖啡被颤抖着打翻,带着苦味的香气飘了满屋,深褐色的饮料打在浅色的桌布上,一片狼藉和尴尬。

 

而男人一身干脆利索的黑色风衣,正笑出酒窝和他玩笑地拽了发箍的女人道歉,礼数周到地边调侃边拥抱了撒老师和何老师,和张若昀刘昊然撞撞肩,然后他像完成了所有礼节的骑士,胜券在握地扬起漂亮笑容,仿佛走过了万里征程,终于策着马回到了他的故里,反倒和屋里的狼狈相映成趣。

 

他的故里刮着呼啸的疾风,刚刚固定好的栅栏又被无情的吹走,他像是一场灾难,又像是一场酷刑,在他的故里还没做好任何迎旧准备的时候强行逆天改命,搞的那片荒芜之地俨息片刻,又蓦地冒出了零星的几点子花苗,在纠结着要不要盛放。

 

白敬亭无计可施。

 

他像自投罗网的缪斯。

 

5.

要说明侦这些人,也许刚开始接触这档节目的时候尚且保留了几分温暖的人性,可好家伙几季下来个个学着双北成了洞察人心的老狐狸,白敬亭还没来得及说话,演唱会的表演曲目就被不留余地地分了个干净,剩一首合唱,留给他和魏大勋。

 

“野狼Disco的情意呢?!”

 

“你怎么老想着挤进我和你何老师的二人世界!”撒贝宁甩他一个白眼,他还没来得及回嘴手上就被塞了一张歌词单,魏晨瞅准机会从身后给他挎起来往隔壁房间里拎,一看这训练有素的架势就能看出是和他们打了个漂亮的配合,房间被清场完干净的只剩某个刚落地不久的东北混账,正拿着和他一模一样的纸冲他笑。

 

他在傻乐什么玩意儿。

 

他心里真就没点儿数?

 

白敬亭想不通魏大勋的意思,不是避嫌吗,不是冷战吗,不是要老死不相往来吗,那就别怂啊,都是正当年华好青年,谁还熬不过谁了?在荧幕前逢场作戏谁不会,在营销号的胡扯八道面前三缄其口谁不会,装傻充愣蒙混过关谁不会,你突然无端冒出来说你不装了,那你是什么意思?

 

白敬亭还记得他挺狼狈的那段时间。强迫症晚期似的用小号把那些讽刺他们的微博看了一遍又一遍,他性子闷,遇着事儿不愿意痛痛快快说,但他不怕事儿,他比谁都能撑能扛,两双眼睛熬着红血丝天天被经纪人数落,但他不管,他就是觉得这样疯下去就能得到一个他想要的结果,可那么长时间他都没等到什么,哪怕一个微信一个电话,他知道他哥哥是真的被他那天的冷淡态度给惹恼了,所以真的发起狠来,魏大勋看着长了副和煦的皮囊,实际上发起火来,没人敢去触他的眉头。

 

白敬亭定了定神,他偏过头没去接魏大勋的那个眼神,紧抿唇线坐在沙发另一头,倒是拿起手里的歌词单打算先招呼几眼。

 

他只是经过 你的 世界 并没有停留

只偶尔听说 谁说 关于他你又会触动

 

……这歌怎么还他妈纪实。

 

尴尬这回事是分层次的,所有外界因素的变动都可能会在有意无意间调整这之中的变值。等白敬亭把这首歌的歌词融会贯通的顺了一遍,他才发觉这首歌基本上是有意无意的为他和魏大勋量身定制,瞬间觉得从头到脚底板都开始发麻,喉咙也跟着发干,他躁动地扣住沙发扶手上的牛皮,几乎想立刻就从这房间里逃出去。

 

“小白。”魏大勋的声音轰的在他耳边炸起。

 

“你不舒服?”

 

嗬。听听。聊起天来还挺自来熟。

 

“……没有,有点闷,我出去透口气。”

 

“这屋子刚通了半小时的风,我手现在还冰的,不至于吧还闷?”魏大勋四两拨千斤。

 

“……通那么久风干啥?”

 

“怕你嫌闷。”

 

……白敬亭悻悻坐了回去。

 

“你再理理词儿,我们彩排安排得早,时间不充分啊。”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我不是怕你没干劲吗,特意和他们要求的早点上。”

 

……当他没问。

 

“不是,你……”白敬亭刚要接话,目光却不经意触上魏大勋的,他惊觉对方的眼睛亮着星,氤氲着暖光热烈绵长,跟两个人刚在一起的时候一个样儿,当即心下警铃大作,直觉来者不善,在魏大勋还要再开口的时候直接把头扎进手上的纸里,恨不得全身心投入只背歌词。

 

魏大勋看着他的侧脸笑笑,又不做声地挪回一开始坐的位置,他腹里打定什么主意,只是露了一点点边角,深谙欲擒故纵之道。

 

白敬亭挡住整张脸背词儿。

 

越背词越想人。

 

不怕词不达意,就怕词太戳心。

 

他的耳尖红得像火在烧。

 

6.

“你们是一个组合,你们坐一起。”撒老师嫌弃地看着推来推去想坐到他那个红顶牛旁边的白敬亭,毫不留情的扶着他的肩膀把他推回合家欢座位。左手边肤白貌美的宋妍霏实在养眼,偏偏右边坐了个笑起来看不见眼睛的魏大勋。

 

“那咱们还是一个团呢!”

 

“2026了,早单飞了。”

 

……撒老师,您还可以更不走心一点,真的。

 

“唉,他们说你俩不是铁的穿一条裤子吗,怎么和魏老师坐一起你看起来这么不情愿啊?”宋姓美女好奇地托着下巴问了他一句,直直让白敬亭无语凝噎,他低声胡乱掰扯着解释了几句,最后还是故作自然地坐下,让伺机而动的人揽了揽肩膀。

 

“……你别趁着人多给我这摸摸搜搜的。”

 

“最近日子过的挺好啊,看着比前几个月圆乎点了。”

 

“那是,没你更好了,这日子一天比一天滋润。”

 

“真的假的?”

 

……当然不可能是真的。

 

白敬亭撇开他的胳膊,一个人抱着双臂把自己缩了缩。

 

不然我怎么会连你的眼睛都不敢看。

 

7.

“你要觉得热能不能直接把这扒下来给我?”

 

白敬亭瞅了瞅自己正拧来拧去调整手套的手,盯着魏大勋的脸看了两下,撇着嘴把它们拆下来朝他扔过去,本来是做在造型里的,但这玩意儿也太烧手了。

 

“等会儿把帽子檐往上拨拉点儿,上台走路小心,别一紧张自个儿踩着自个儿。”

 

“……你哪来这么多话。”

 

“好心当成驴肝肺?”

 

“心在哪儿呢?”

 

“哥哥现给你比一个?”

 

白敬亭扭头。

 

何老师笑容暧昧地看着他。

 

淦。

 

说双北这两口子没和这混账通过气儿他都不信。

 

可他知道自己已经快要溃不成军,老实说他了解魏大勋,从他的皮肤到骨骼,从他其实没那么爱笑到他其实私下里正儿八经的时候格外性感,他闭上眼就能背出关于他的所有习惯和癖好,只有他白敬亭一个人了解的透透彻彻的那种。他的一切他都了如指掌,这个人从降生就是为他而来,他们在人世间浮浮沉沉就是为了相遇,迎着被闪光灯大肆包围的舞台,手捧鲜花朝着对方微笑。

 

 

白敬亭定了定神,望着台上看不出魏大勋营业模样的魏民谣,他的眼睛沉淀着难以望穿的深情,被灯光映射出的虹膜里点着几颗耀眼的星星,潋滟明亮,色泽斑斓,眨眼间是无数片恍过的悸动,一片一片地飞进白敬亭那颗跳得不着四六的心脏。

 

“我说所有的酒,都不如你。”

 

刚刚接触过的皮肤还在发烫,他无比鄙视这个明明二十七岁还像个情窦初开毛孩子的自己,他躲着台上人笑意盎然的眼睛,回过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结果好巧不巧地看见撒老师的好徒弟扭过头,借着气氛正经和他的北大男朋友对了个暧昧的视线,后者意会地眨着眼凑近,在这场目光汇聚在聚光灯下的专注人群中偷了个隐秘的吻。

 

……这个世界处处都是这种瞎眼睛东西吗已经没人能给他送哪怕一点点温暖了。

 

“莫名的情愫啊,请问,谁能将它带走呢?”

 

魏大勋这次就是有备而来。他打定主意他放不下。所以他出手果断。所以他直击命门。所以他要白敬亭的防线被全面击溃。

 

他顶着一身坦坦荡荡的君子皮囊,举手投足又裹满了赌手浪荡。

 

等宣布中场休息,他终于如释重负,迎着那些人或疑惑或暧昧的目光,提溜着魏大勋的衣袖把他往房间领,身后撒老师“善意”的提醒注意时间让他翻了个白眼,他凶凶狠狠地把人怼到沙发上,手攥着嘴角还挂着笑的男人的衣领,一时间不知道是一个拳头抡上去还是直接咬破他的嘴巴。

 

“……你到底什么意思?”

 

“你想清楚了吗?”

 

“什……”

 

魏大勋帮他做了这个决定,他一身举过铁练的高高挺挺的身材偏偏拗不过这混账发起狠来的蛮劲儿,被搂着后颈按在怀里,他装模作样反抗的手腕被反扣,没过一会儿就被吻得七荤八素。大灰狼披着人皮忍了一天一夜,终究还是毫无良心的把小白兔吞吃入腹。

 

“你想清楚了吗,白敬亭,我这个人你还要不要?”

 

“我不……”

 

“可就这一次机会啊,之前哽着不和你解释是我不对。哥哥这次不管世俗眼光了,我这次是他们怎么说的,孤独一掷,你想清楚说,你这次拒绝了,下次你和井柏然王嘉尔组cp闹上天我都不管你了。”

 

“……我不太明白。”白敬亭眼角泪痣上贴的小晶钻闪着光,他溃败地往人胸口压了一拳,话尾低低哑哑的压上些哭音,好不容易被时间压在心底放了几个月快要落上灰尘的爱意顷刻间拨云见日,满打满算把他的心脏填满,他那双不笑的时候时常显得淡漠的双眼此刻汹涌至极,被刻骨的绵延海浪轮番席卷了好几轮,最终落定在他的灯塔。

 

“我怎么还这么爱你呢。”

 

“……那以后还冷战吗?”

 

“……你先开始的,你别想怪我。”

 

“还躲不躲我了?”

 

“我再躲您不得追到北极去?”

 

“那再约定一次。”

 

白敬亭的心狠狠一跳,他那双被冷汗闷得冰凉的手被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拽在心口,他分明感觉到对方的心跳和他一样快,但又比他厚实,裹挟着尘埃落定后的安心。

 

“彼此守护,走到最后,不改了?”

 

“……走走走。”

 

白敬亭横下心,压过去续上了刚才的那个吻,至于等会儿还要录制,再说吧。

 

魏大勋接住他的爱人,浓得化不开的爱意落在他的眼眸里,他终于要回了他的缪斯。

 

End.

 

彩蛋

白敬亭想明明挺正经一时尚活动,为啥瞅着魏大勋那一头蓝毛就觉得这地方有点儿不正不经起来了呢。

 

他是不是挺像个被不良青年诱拐的无知大学生。

 

“小白!”

 

“……啥玩意儿,你大声点我听不见。”

 

“我爱你!”

 

白敬亭的嘴角勾起,胜过上海夜晚万千绮丽的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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